堕胎
某一天早上,她被一群人带走之后,我再也没有心神安宁过,这显然符合逻辑,只是我那坚韧的劲有点懈怠了,并且不安起来。后来隔壁的邻居冲进我的房门,想打听一些事情,他口头上至少是这么说的,我发现他不过是出于好奇,想知道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表示无可奉告,他失落地离开,并且脸上带有一丝丝轻蔑。门口的蜂窝媒炉烧得正旺,淡蓝色的火苗(或者是其它颜色,但依旧)沿着锅底向外肆虐着,让人依稀听到炉桶里向下掉的媒渣的声响。锅盖上冒着薄雾,女人还没待水煮沸就被一群无法无天的人拖走了,谁在这时都觉得有点不可理喻。当然,此时此刻,任何道理和法制都显得是如此愚蠢、滑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一会儿,楼下就聚焦了好几十来人,再后来绝对有一百多。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费劲地向上张望,寄期寻找到点蛛丝马迹,并非不愿配合而是我已疲惫。女人会回来了,我暗地里安慰自己,有那么一当儿我差点向楼下说出声来。哦,多么有惊无险。几个小贩在人群中兜售起汽水,有橘子味、苹果味、菠萝味,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味道,可能我这一辈子也别想尝到哪怕一口。楼下开始变得嘈杂不堪,几个牙齿黄得恶心的老太太坐在长条凳上织起了毛衣,也不忘记窃窃私语。可想而知,世界变得多糟。村长来后,所有的人都自觉散去,包括那两个黄牙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