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皮船上的第二个女人
他从未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曾经迷恋的女人会坐在自己的那艘旧得发黄的橡皮船上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独自一人走在去镇上新修的石板路上。他停了下来,躲在竹林下远远地盯着那女人,像是在等她又像是在目送她的离开,船离他越来越近,又似乎越来越远,近得伸手就可以抓到,远得可以等上一整年。
到了镇上,他看见哑巴提着一桶柴油往磨坊走,他拍了拍哑巴的肩膀,哑巴意外地对他笑了笑。到磨坊后,用了个把钟头哑巴才把柴油灌进了几台机器里。哑巴递给他一杯开水,杯上还留着哑巴黢黑的手印。他望着门外草地上散落的面截子,想了一些伤心事,大脑短路了几秒钟后对哑巴说要回去了。哑巴从包里摸出十块钱压到他的胸前,他拿着皱巴巴地钱出了磨坊,去铁匠铺买了把砍刀。铁匠从地上捡了张报纸把砍刀胡乱地包了一通递给他。离开时,地上的钢条差点把他绊倒,在一旁选煤炭渣的铁匠老汉儿差点被他扑进炭灰里。
抱着沉甸甸的砍刀回家,死在路上的麻雀深深地触动了他,被压进泥里的羽毛依稀可见摩托车的轮胎印,他用手本想把鸟从泥里拖出来,结果一用力只拖出一只爪子,地面上很快流了一滩血,最后还是用砍刀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部位从泥里刨了出来,挖了个坑顺手用报纸把整只麻雀包起来埋进了土里。这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钟头,当他站起来时感到一阵眩晕,使劲把刀扔进了河里。
刀打在水面上发出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