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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河镇往事

吃人的街

小说 · 2009-07-30

每当想起这个故事时,我总想告诉第二个人,当然是除了那年看到或听到这个故事以外的人,或者像现在正在读这个博客的你。时常觉得自己晚上多梦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故事,每当梦起,要么以以我非常情愿地还原了某个场景,要么换个人物,换个地方将整个故事在梦里重演一遍。

在那个故事后的几年里常常在梦里惊醒,我以为这样的故事会毫无尽头,就像小时仰望天空时,总在想当我们滑过月亮、滑过太阳、滑过某颗星星后,自己所能想象的世界也变得越来越大,要么直到几十亿光年以外,都不知道何处是个头。每每到此,突然憬悟,整个世界变得可怖,无法想象。因为我一直以为这世界是可以想象的。

或者是晚上,要么被父母臭骂了一顿,独自一人爬到屋顶,远处的青山在竹叶沙沙的声响下唤醒了自己的注意,但当自己定睛去看时,整个黑夜却被潮湿的泪水掩盖住了。到那时也会觉得田间的蛙鸣也变得如此可爱,而非之前认为的那样聒噪。不远处道上那些彼此吵个不停地夫妻,撕心裂肺的声音似乎把整个世界撕破了一般,千疮百孔。千奇百怪的风从些缝隙里侥幸爬了进来。

时常在梦里也会遇到那段时间里莫名其妙的迷失,看到所有的人为了身边一切毫无意义的生存而彼此滑稽。为了那些自己在其中毫无价值的事情而乐此不疲,找尽任何借口,仅此希望可以为自己争夺得哪怕一丝存在余地。

某一天,一个经常到我家玩的同学把我叫醒,他说希望可以做点事情消磨时光。所有的人都变态地存在于周围,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意义而留在这么个毫无生气的小镇上。

他就在我家后面的田里站着,双脚轮流打着脏兮兮的水面。而时不时地瞟上一眼他背后那个烧泥鳅的人,他几次想让那个人把头灯往他这边照一下,以便把裤脚往上提一截,免得被水打湿。

***

我坐在栏杆上和他闲聊起来,本没有打算和他出去,白天下午基本上全在睡觉,现在还不是很清醒,也不至于兴奋到跟着楼下那个现在都还知道自己裤子穿反的家伙在大街上乱晃悠。

“你鸡巴下不下来?”

“我鸡巴不下来。你就在那里搞水吧,回去你老母亲绝对要以为你娃又在哪里乱搞,尿裤子了。”

“你这么说,我他妈的不是一年364天都在尿裤子?”

“妈的,是365天……不对,366天?”

“我说你,刘眼镜的数学课你全开飞机去了吧,一年多少天都不晓得。”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去把日历拿出来数给你丫看。”

我下楼去,父母还在吃饭,真搞不懂这些人吃个饭也得好几个小时。我随时将墙上的挂历扯了下来,卷起就跑。我明白如果哪怕多呆一秒,后面就会有无休止的问题。我回到二楼,重新爬到栏杆上去坐下。

“你给老子看着,数给你看。……”

我不知道数了多久,差不多数到十一月份时就再也接不上去了。

“350……363,364。好吧,还算你有种,算你对了。”

“嘿嘿……”他的意地在下面笑着,越笑越大声。以至于后来那个烧泥鳅的男人向他扔了好几块泥巴,他才打住。我甚至到现在也不明白,泥鳅会听到水面上的声音么?“你丫到底去还是不去?整天呆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老子想清醒清醒,现在眼睛肿得就跟球一样,看不清东西。如果现在出去遇到姓王的怎么办,老子说你非得挨刀不可。”

“你还真信呀?我就不信那个姓王的真有那能耐,把好几个人都阉了。唬人的,哪个信哟?”

“老子可不管,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幺儿,老子还得把命根子留着讨媳妇嘞!”

“哈哈,我说你丫臊不臊。做课间操都可以尿得满地都是,就你那点能耐?”他为了渲染一下自己的语气,故意把嗓门抬高了许多。我将就把手上卷起来的日历给他扔了出去,可是没打中。

“你丫就不能小点声。要是我妈听到了,以后还不都以为那些床单上的尿臭是我鸡巴搞的。”

“日日日……你还真以为你是个好娃儿说?你他妈还算幸运的,我他妈自从我在床上撒过一次尿后就再也不给我床单垫了。……我说你他妈是快点遛下来呀!要是再黑点儿,我就找到不上公路的口子了。”

刚才在和他闲聊时顺便洗了脸,感觉要了很多。便爬到楼顶,跳上屋后那棵白杨树上,顺着稀落的枝叶跳到田里,结果树上的虫子又弄得整个脖子都是。我和他沿着屋后的空地,跑到了公路上。

“要是真遇到姓王的咋个办?”

“日日日……你丫以后干脆别出家门了,烂在你他妈那破楼上算了……要不我们去搞把刀带在身上?”

***

听到他说这事我反而有点不自在起来,瞪了他一眼便转身回去了。我从后门进去,恰好听到母亲他们还在就造船那件事低咕个不休。

父亲一直的愿意就是希望可以自己做只木船,住在老家河边养上几箱鱼,他承认自己一生没有太大的追求,就只想过着同村那些男人们每天那样钓鱼为生的日子。只是母亲觉得外公他们那边的亲戚都是在小镇上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容得自己家有一个不争气的女婿整天坐在河边芭茅草丛里看着河里的浮筒干着急。

在两年父亲终于下定决心想干上一场,他砍掉了我们家柴坡里好几根祖父年轻时种下的苦莲子树,和村里平时走得比较近的王大娘(当然父亲他们是这样称呼的,我从来搞清楚这些称谓)换了根大木头。连他几年没动过的木匠工具全都摆出来了,就等着开工了。

从小到大的确很少看到父亲如此兴奋过,他把那两把木锯的锯齿横装在倒立的高凳上,在太阳底下花了半天功夫才打磨完。一开始母亲对这事就不怎么痛快,她一直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来回应此事。某一天下午,母亲结果去找上了那个姓王的大娘,告诉她如果不把那根父亲用来做船的大木头搬回去,就跟她急。那个王大娘也倒是非常识趣,她眼看两口子就要因为这事大吵起来了,自己也不要陷入进去当个尴尬的罪人,于是拼死拼活不答应父亲换木料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立场。

我回到二楼自己屋子里,倒在床上就开始努力睡着。

***

第二天早上刚在教室里坐下,那个成天跟在班主任屁眼后面的班长就爬到我面前以一幅非常猥琐的眼神看着我,足够坏笑了好两分钟才说班主任叫我去办公室。

通常这种情况下我一般会以各种借口拖延,差不多自以为办公室里那个端着杯凉开水等得不耐烦了甚至是心头对我的怨恨已经消减大半时,我才慢悠悠地去找他。结果今天我只借故去了一次厕所,向同在厕所里的一个家伙要了根烟屁股,使劲抽了几口就跑去办分室了。为了不让身上厕所味与烟味太过于混杂,以致于影响到那老家伙批斗我的情绪,我几乎是飞奔到办公室的,以为这样可以减掉刚才粘在身上的大部门异味。

我进入时,班主任恰好在和他对面的那个胸硕大的英语老师开着黄色笑话,把英语老师逗得不停用手挡着笑开的那几颗大门牙。班主任见我在门口打报告,急忙向对面那个还在陶醉的英语老师点了一下头,好像在说“未完待续”。

我一走到他面前,他便故意正了一下襟,好像要开始像电视里那些傻乎乎的对话节目一样,要开始对我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洗脑。事实上也是,没有哪一次我进办公室不是接受清洗运动的。我一直以为自己只在两人种场合下接触着这些未来花朵的园丁们,一种就是现在这样的园丁集中营里,一种便是每学期例行的期末表彰大会上。虽然每周一的校会我几乎一次都没参与,但期末的校会是怎么也得参加的,那是我代表着平时一起玩的那些孤朋臭友们唯一的机会在全校傻逼面前露脸。这或许成了某种证明,证明平时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但期末的年级第一名照拿不误。

“你看到你身上无处不在的恐惧了么?”这是他第一句话。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对他摇了摇头。或许是班主任早已经习惯了我们类似的反应,接着又问:

“我看说这些你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直接杀入重点吧。你考虑过你的未来么?”

我摇了摇头。

“只要你今天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以后保证不像他妈的这样整天没事找抽,把你这厮叫到这屁都不是的破地方来折腾。”

“真的?!”

“好吧,我的未来就在于你让我马上离开。”

班主任对面的英语老师抬头瞧了瞧他,他再瞧了瞧我。“好吧,你回去。”

约翰 列侬是个大骗子

遐想录 · 2009-06-15

很多人对我有误解,没错我就是29年前刺杀那个影响了一个时代的披头士主唱约翰·列侬的马克·大卫·查普曼。明年八月我将迎来我的第五次假释申请,至今我也不清楚这样的假释还有多大意义。我已经毁掉了一个时代,而新时代对于我这样的人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

就像那本在我对上帝绝望时给了我指引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中所言一样。

至始至终,我都坚持约翰·列侬是个十足的骗子。他企图说教我们去想象,而他却是一个住在苹果城里最豪华的住宅区里的那个现实狂。当很多音乐艺术家吃不饱饭时,他却拥有只让人垂涎的农场,然而讽刺的是他却教我们放弃财产。当我在公立图书馆看到他的照片第一眼时,我就明白:我会杀了他。

他们说约翰·列侬是被一个狂热歌迷谋杀的,我想纠正一下:第一在扣动扳机那一刹那,我比谁都清醒;第二我并不是他的歌迷,我疯狂听他的音乐只是想找寻一个让我更加坚决去杀他的理由。

『想象』是一件极度奢侈的商品。

外公是个可爱的人

遐想录 · 2009-06-13

今天是外公的生日,刚才母亲又打来了一次电话提醒我。差不多每年的这个时候,母亲总会打两三次电话,免得我忘记给外公捎个电话回去。她永远知道我是个记不住数字的人。事实上至今我也只记得母亲和我的生日,就像只记得家里的电话一样。家里的电话号码的确那么多年一直在那里,而且母亲的生日一般都在家里过春节。

外公是个可爱的人。我差不多只能想出这么句稍微恰当的描述句子了。

这却是条多么艰难的路,
我踩着遍地的荆棘。

我也同样爱着我的外公外婆,
我拥有一切记忆,
是他们把我抚养长大,
在那个本身艰难的岁月里,
在无数个我哭泣不迭的夜晚,
直到我回到父母的怀抱。
我记得那间充满我哭泣声的屋子,
我记得外婆那勤劳的背影,
我听得见她给我洗衣裳时水
哗啦啦的声音。

我时刻想起她,
就在我外公的屋里。

自我之歌

很多时候会认为某个亲人给予的关爱是那种”理所当然”的,结果到了很久后我才明白外公外婆从小到大给予我的爱却成了我一辈子的伤痛。外婆死得早,现在仅剩的外公一个人守着一大座房子,这其中的落寞与不甘有时候的确让我为她那几个努力“追求前程”的儿子感到羞愧。

早年外公过得很艰苦,似乎听母亲说他做过几年的货郎。后来到了镇上差不多机关级的地方工作,所以现在能领到不错的退休金。我从来都对外公的那种保守思想表示抗议,小时候他的这种保守思想也曾影响过我,不过后来由于自己内心太过于叛逆,他的那一套似乎在我身上行不通了。但他的那些在我记忆里和眼前永远闪着光芒的人性优点一直照着我前方的路。

一个小孩很容易对家里比自己大的男人产生盲目的崇拜情结,而且这种情结差不多会影响着在有自己思想之前的所有日子。外公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许因为和他始终都还保留着一种隔了两代的距离,我对他这种崇拜情绪也未曾有所减少。

那种出于祖父对孙子的爱,我想自己没有比任何人感受得少。

饱经风霜的外公在这么几十年的打磨中,脾气变得古怪易怒。听母亲说我一两岁时,他常背着我满街跑,到处玩。但现在你要让他背着就有点难度了。在快80的岁数里,整天也无事可做,唯一的乐趣就是喝喝茶,泡泡茶馆,打打麻将。现在要找他,基本上去街上那几个他常去的茶馆就行。

他经常在我面前嘀咕的话是“钱算个屁,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虽然这话在他身上看来有很多歧义,但我想这样的感受终究还是因为外婆的早死的缘故,外婆年轻时很勤劳,为了一个大家庭差不多付出了所有,结果积劳成疾,她最后的几年是在床上度过的。外公也许认为这样很不值,就当自己四世同堂的时候(我现在算了一算,外公有5个儿女,10个孙子,还有两个孙子的儿女。没错我现在也难以置信。),外婆也该好好享福时却拉进了他妈的鬼门关,相反他常看在眼里那些懒婆娘却过得非常好,似乎阎王都不想要了。

他经历过很事情,很多事情也看得很淡。其实很多事情在我们这一代无法理解的地方在他们那些经历看来也不过尔尔。试想在60年代以后那几十年他都经历过了,那还有什么气候无法适应呢?

初中的时候因为我的头发和他经常闹得不可开交,当时的头发在现在看来都非常长,而外公觉得很不爽,但他至多也就是说几句。后来上高中时,通知书上有一句很清楚的字“男生不准留长发”,这下好了,外公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把我拧到老街里的一个理发师那里剪了个难看的学生头。到此我进高中时也就剪过那么一次学生头,不过后来头发也再没有恢复到以前那么长过。

当身处这样一个灰暗的社会中时,一种享乐主义是极易在我身上蓄势待发的。后来我发现自己真正需要承担的责任越来越少,因为之前那些梦想和责任差不多都是被这个国家机器强性扣在头上的。而外公他们却成了我唯一纠结的责任。

我想当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混不下去,或者混得不好的话,对我对社会倒没有什么危害,但却有一种失落感会在我和外公他们之前产生。永远拉扯着我,难以释怀。

生日快乐!

云上的琴弦

遐想录 · 2009-06-07

一把用布包好的大提琴被放在了门边,他费劲地将钥匙往锁里插,一阵胡乱的搅动,还来不及推,门就自己往里开了。把琴随手放在了一个破旧的单人沙发上面,他想去找口水喝,结果水龙头怎么也放不出水来。该死的房东又断水了,他心里默默的嘀咕着。

此时窗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成了假象,他环顾了这间在两天前就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屋子,试图找出一些真实的东西来。最后他拾起琴弓在衣袖上拉了几下,这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此刻却显得异常真实。马尾在油腻的衣服上拉出的声音虽然略带几丝喑哑,却并不能阻碍他去拿琴的念想。

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还算比较安稳的坐姿,他开始漫无目的地打弦。急促不安的情绪弥漫着整间泛着霉臭的屋子。他低着头去仔细聆听那些可能只有他自己的意识才能区别开来的旋律变化。今天似乎是某个人们举家出门的节日,他来不及去思索这个节日的意义,而是更加放肆地拉起琴弓来。这一天所有的不满全在他手上,他也经常这样以为以某种加速度可以很好地释放那些郁积在心头一整天的情绪。来回穿梭的琴弓就像一把锯条,他脸快要触到琴身上的金属丝,所以他对发烫的琴弦有些畏惧,就像要燃烧起来一般。

他似乎从未放缓拉弓的速度,而是越拉越急。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体在慢慢膨胀,偶尔有那么一片刻就像要炸开一般。就当他刻意放慢速度以分出一点注意力来看自己时,他明显变得肥大起来,快填满这张本来足够大的沙发。这种不详的征兆却没有影响到他继续拉琴,他甚至保持原有的速度。渐渐地,他的身体就像一个轻盈的球,开始脱离沙发。手掌也变得越来越大,以至于可以毫不费力地按住所有琴弦。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学吉他时的情景,他生来瘦小,比旁人小很多的手掌怎么也没法大横按住那几根刺痛手指的琴弦来。

他开始没有重心地在房间里飘动,琴被放在了他的左脚上。最后整个人从靠街道边半开的窗口中穿了出去。琴弓被越来越快,人也越来越膨胀。他开始往楼顶飘去。整个小区回荡着一种异常急促而又杂乱的提琴声。他硕大的体型因为离地面越来越远的缘故,在地面上的行人看来他就像一个黑点,事实上从来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头顶上的这个拉琴人的存在,街道上的每个人都不安地向前急行,低着头,只是偶尔回顾一下周围的车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烦人琴声,随着匆忙穿梭的出租车逃向了远方。

他依然拼命地拉着琴,虽然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但也来不急去多想,生怕一低头自己就栽了下去。此时他的身体足像个热气球,提琴在他手里也小得像以前一个听众送他的提琴吊坠。手指小心翼翼地摆弄着琴弓,他根本没法找准音。

从来没有在这种状态下过,更不用说还要同时拉着琴,他身体左摇右晃的,后来他索性平躺着。又过了些时候,他看见脚那头飘着一层薄雾,便用脚吃力地去把它够了过来,坐了上去,继续拉着细得像丝的弓。

他小时候常听大人说,气球飞到一定高度就会爆掉,碎片要花上好几天时间才会从空中慢慢散落下来。

想象 —— 献给我伟大的诗人 约翰·列侬

遐想录 · 2009-06-04

想象,不再有天堂
如果尝试,将近在咫只
下无地狱
仅剩穹苍
想象,每一个人
珍惜眼前所有美好时光

想象,一个无国度的世界
只要坚持,有何艰难
没有杀戮与死亡
亦无宗教信仰
想象,每一个人
世间一片欢歌笑语

你也许会说我正做痴梦
却无独有偶
我希望某天你像我一样
世界终将大同

想象,没有财产的困惑
我坚信你终将释然
没有贪婪,也无饥饿
亲如手足
想象,每一个人
共享这美丽的世界

个篱/译

献给我伟大的诗人 约翰·列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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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一首:『红色的广场』

遐想录 · 2009-06-03

在2000年前的一个春天,北方传来了凄婉的歌声
你可以听到人们在歌唱
爱之歌在广场上回响
人们可以感受到那种激情
哦,孩子,红色的广场就在前方

多少昼夜,期待一个更美的家园
歌词里流露着淡淡的哀伤
我们深爱着这片土地
友谊与关爱滑过指尖
哦,孩子,你可认识那片红色的广场

部落的军队手持弓箭与长矛
酋长被他的儿女惊吓得慌张
而广场上只剩美丽的幻想
始皇的军队并不希望伤害这些平民
哦,孩子,你是否忘记那回忆中的广场

2000年前的一个春天
远方传来了绝望的消息
士兵们拉开了弓,羸弱的孩子倒在血泪中
成千上万的鬼魂永远在广场上漂泊着
哦,孩子,你可熟悉那一只只红色的身影

在随后的四天狂暴里,人们脸指长矛
在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前有多少人倒在了红色的绿草上
他迅速叫人挖出了沟壑,填补那些纠缠的灵魂
掘墓人满脸的泥土与尘渣
哦,孩子,广场上的天空也泛着红色

悲壮的哀歌在这片土地上蔓延着
那些手握经书的儒士漂泊在另一个国度
那一根根沉沙的折戟换来了今天沉默
广场上的红色却永远染在那里
哦,孩子,别忘了那片红色的广场
哦,孩子,别让红色的历史走得太过匆忙
哦,孩子,远方还有无止境的彷徨

个篱翻译 歌词原文

沉寂

小说 · 2009-03-08

在我走之前村里人都担心我去了她娘家会被她家里人欺负,也许村里人都听多了关于那个地方蛮夷的故事。在上火车之前我给哥打了个电话,希望她抽空去市的电视台帮我问一下能否帮忙报道一下,说实话我现在对这些天真的念头已经不报希望了,就像侄儿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一样,“你一个乡下男人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和人家电视台有什么干系,电视台如果连这种家事都要管的话,那新闻就变样了。”

此时一个站在在火车门口的女人大声向我嚷道,并顺手把我向车里推。我对面的老头一上车便打起了瞌睡,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以致于旁边的人希望他往窗口处挪一点都没办法。我望着窗外飞得越来越快的世界。

如果世间有这样的火车可以一直如此行驶下去,没有中点站更没有终点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有时候人发现自己倒真希望能够永远维持这样的状态。最近发生在我的身上的烦心事在我心头交迭着。我并是刻意去想荒在地里的麦子,也不想去为在回家之前死在鱼箱里的那几百条花脸鱼。也不想去责怪谁,如果在下火车时看到她已经在那儿了该多好!

放逐之歌:我就这样被放逐,寻找一个永恒的世界

诗 · 2009-01-21

之二

我就这样被放逐,寻找一个永恒的世界
让骄傲、悭吝、好色、嫉妒、忿怒、饕餮、懒惰
如同那些扔向我的嘲弄一般灰飞烟灭
高歌的群鸦为我指引着通往光明的前途

我就这样被放逐,寻找一个宁静的世界
让虚伪、谎言、卖弄、平庸、喧嚣、无奈、谄媚
随着那些无休止的欺骗之声一起葬送在喜马拉雅之颠
我伟大的诗人牵着我那沾满丑陋的双手,走向

另一个世界,我确信
我伟大的诗人请告诉我,这是一个永恒的世界
不带走任何回忆,什么也不留下,除了
那滴悄悄的绝望的眼泪,裹着
从我裸体之身上弹下的最后一粒灰尘

我就这样被放逐,寻找一个永恒的世界

2009年1月21日21:02:34

放逐之歌:当我仰望许久的那片云朵

诗 · 2009-01-21

之一

当我仰望许久的那片云朵
划过桂月之时,我走向墓林
伴随着层层叠叠的鬼哭狼嚎
我欣赏着这一座座墓碑在月光下的倩影

恶魔偷走了我仅存的肮脏指甲
却无法将我的双手腐蚀,用它们
我慢慢刨开浸着尸臭的坟土
直至那陌生的棺木在月下显现

就像疲惫不堪无家可归的乞讨者
慌乱地把那装潢华丽的棺材腾空
不剩一根尸骨,帮那些令盗墓人垂涎的
陪葬品也重回冷光之中,溢出他们
休养了几个轮回的韶光

回望这寂静的世界,留下最后一瞥
我躺进那舒适的古老匣子,如量身定造一般
等待最后一口呼吸,企盼着那生着时
遐想无数次的死亡之光,再见了,我的世界

2009年1月21日20:52:25

纸船

小说 · 2008-11-29

他们说人死的那一刻,会像流星般在他眼前划过他这一生中让他最快乐的事情,即使生前有再多不尽人意的经历。这句话我听得太多了,甚至从来没有哪怕一个念头去相信它。每当我在电影里某个扇情的氛围里听到从屏幕里向外慢慢滑出的这类独白时,我总会以为这就像人死后会去上帝一样讽刺,人在面对同类生命最后一刻时也不肯放弃自身那最丑陋的虚伪。那些在弥留之际本应该得到些许安宁的人,这对他们来说一点也不算过分,可还是会听到一些表面上看起来像在安慰自己的话语。

因为此刻我就毫无这种感觉,我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这并非我预想的那种死亡般的美丽,我甚至后悔刚才往脖子上的那一刀。我的思维越来越乱,我企图去想点过去的什么事情来打发这段难熬的挣扎阶段,我感觉自己大部分的呼吸并非来自鼻子和嘴巴;脖子上那条口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声响,越来越急促。我坐在椅子上,望了望窗外。

凭直觉我以为这应该是学校放学之前某段时间,外面的人很少,几乎很难听到平日里那些喧闹的声音。路两旁的梧桐树越来越接近秋叶落尽的那一刻,偶尔会看到一两片叶子从半空中缓缓摇曳而下。盘旋着、飞舞着,可以隐约看到叶子上面零星的绿斑:谁想这么快老去呢?

我想在永远离开前好生再瞧瞧这住了半年的寝室,刚才我的确花了些功夫在整理书桌上,它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干净。一叠信笺纸被压在了台灯下面,我笑了笑,因为明天还有作业要交,可我连做什么也不知道。永远也不会再管这些事了,也不再有这种顾虑了,永远……

我慢慢地把这只纸船放在河面上,只是不希望它那么快就被打湿。本想给它一个推力让它漂得更远,可我还是更愿意看看它静止时的样子,或者在水面上自由摆动的情景。纸上的水印线越来越高,纸船经过很长时间后开始达到平衡并随着细小的波纹荡起来。我希望它可以浮得更久,漂得更远,然后我自己就可以安心地走开,或者沿着河岸去追寻纸船的踪迹。

可是纸船已经在慢慢下沉,船里也开始渗进一些水珠,它开始往一个方向倾斜。我伸手想去把它弄正,就在手触碰到能感觉到略微潮湿的船纸时,我无意识地把手缩了回来。我是应该好好打量它这段美丽旅程的,纸船一点一点地走向那个早已给它定格好的生命终点,我看不出一点埋怨,也看不到一丝挣扎。太多的生命我们无法理解,就像这船一样,它会静静地离去。

我迅速地脱掉鞋,去追逐那只被我扔进河里的纸船,我向它沉没的方向走去,只管看着河面上纸般沉没的那点,走去。我终于感受到水一截一截地把你生命慢慢湮没时那种歇斯底里的感觉。身体越来越重,在水里的步子却越来越轻。

我感觉自己抓住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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